上冻的勒拿河

我要永远活在梦里

【冬叉】终其一生

【原作】美国队长
【配对】冬叉
【梗概】记一次尴尬的会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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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他们松口了。

离两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,他开始慌,心跳得厉害,手心直冒汗。老天,他本来想说什么来着?该死,他什么都想不起来。他做了个深呼吸,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——吸气,呼气,镇定神经,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感觉眼皮似乎在跳。他胸口闷得难受。有人打开了门。他装作很冷静的样子只稍稍瞥了一眼,但这景象还是令他感到喘不过气。那是朗姆洛吗?是的,那是朗姆洛。朗姆洛被带了进来,就坐在桌子对面,铐着手,带着伤,萎靡不振,耷拉着脑袋,也不看他。

在确保朗姆洛绝不能造次之后,带他进来的那个男人便退到了墙边,昂首挺胸站得笔直,看上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。摄像头闪着红光,像个准星,正悬在朗姆洛头顶。朗姆洛说:"瞧啊,我来啦。"但没看他。于是他看向朗姆洛,看不真切,只见他眼眶黑了一块,头上有个干了的痂。他没想太多,便问道:"有人打你了?"说完就后悔了,脸颊发烫。他这是在做什么?起诉军方虐囚吗?他不着痕迹地看向墙边站着的大个子,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。哦,他呆在这儿可真尴尬。

朗姆洛扯了下嘴角,似乎是在笑,但无论如何他终于愿意看过来了。说真的,他有些害怕,眼前的朗姆洛驯服而顺从,坐在那椅子上就像个安静的幽灵,整个人陷在一种柔软的状态里,而这几乎只在他们最放荡的那会出现过。"你看起来精疲力尽。"他说。那总是让你精疲力尽。

"你找我?"

"他们不让我见你。"他脱口而出。

"照他们说的做。"

他张嘴想要反驳,但最后只是咬了咬嘴唇,那有个因干燥裂开的口子,尝起来又酸又黏。朗姆洛打破了沉默:"我现在替神盾局做事。"朗姆洛总是打破沉默的那个,"干的跟从前差不多,只是没钱拿。"他很干地笑了一嗓子,伸手去挠脑门上的那块痂,把手铐摆弄得哐哐作响。有人按着他的头往墙上撞了,也许是地上,抓着头发狠狠掼下去,大概几周之前。

他说:"我知道。"

"你知道个屁。"朗姆洛不由分说地否定了他,"你怎么想起来我的?"

我以为你死了。他忍了忍,没说出来。他在档案袋里找到了朗姆洛从前当兵时的照片,他在一排人中个子最矮,比现在白净得多。还有一张他中学时的档案
。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写化学作业和打棒球的时候,但他甚至——成绩还不错,就像个正常的小孩那样,这个念头瞬间击垮了他,因为他没想过朗姆洛也会死,但他终究是个凡人,而凡人皆有一死。

"朗姆洛……"

"朗姆洛已经死了。"

这几乎要让他跪进档案室的灰尘里哭泣。

"那我该怎么称呼你?"

"你不用称呼我,按理说我甚至都不存在。"朗姆洛问他,"老天啊,你都做了些什么啊?"

一瞬间他几乎想把自己为这次会面所做的努力全盘托出,可这是为了什么呢?为了向朗姆洛表达些什么吗?不,他根本不在乎,他活着,却没有告诉自己,整件事中只有一个人关心罢了。朗姆洛没有得到回答,不过他也习惯了,他知道是那人说不出来,或只是不愿意说。

他挠了挠头发:"你又不是故意躲着我,这不难。"只需要哀求,发疯,一遍又一遍地保证,在不计其数的条款上签字,透支史蒂夫的友谊和信任。"我有一次看见你了。"他说。

"操,我就知道。三月份那次?"

他不知道朗姆洛说的是哪件事,只好点点头认了,然后听他抱怨这有多么不靠谱。大概几句脏话后,他突然打断了朗姆洛,说道:"不是这个。"

"嗯?"

"我没想到你还活着。"他说,"直到上周他们同意我见你。不,朗姆洛,我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,也没人跟我暗示过我这件事情,我只是——"他叹气,"有些疯了?我不知道,我疯过一次,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记得了,但我觉得可能是你。清醒之后我觉得你好像来过,一开始我以为这不过是又一个无端的臆想,但之后我发现了点证据,套了几个嘴松的人的话。就这样。"

朗姆洛有些古怪地看着他:"我以为你记不住这个呢,巴基。"

巴基还想跟他讲点什么,但门又被打开了,史蒂夫站在那儿,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,让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。那当兵的敬了个礼,把朗姆洛从座位上弄起来,带着他走了。

两点十五分,会面结束了。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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